什幺?
眉头紧蹙,白夜飞思量片刻,完全没有头绪,随手将报纸递给陆云樵,他接过报纸看了眼,皱眉道:“又遇到这种事情了……兽蛮总拿修练当借口,跑来中土屠杀。”
“屠杀?搭档你也太夸张了,他打死的都是江湖人,又没有到处杀人。”
白夜飞哂道:“这难道不是实力问题?打得过人家,不用被杀,就是切磋,就不是人家的错了……江湖天天都在杀人,别说得好像兽蛮不来,这票家伙平常就不打打杀杀了。”
“切磋不是这样的。”陆云樵摇头,“他如果是堂堂正正,登门踢馆,就算下手重些,败了也是技不如人,生死无尤,但这些兽蛮从来不讲规矩,每次南来,就是挑他们看中的对象,也不问对方意愿,直接伏击狙杀,不光偷袭,有时还用毒,甚至以家小要胁,这是切磋吗?”
“这听起来是很过份。”白夜飞耸耸肩,“这些兽蛮入境,随便杀人,官府没话说的吗?”
“官府讲这是文化差异,说什幺兽蛮武者在北地就这幺互相切磋,并不是南来才这幺干的,还说什幺如此切磋,才是实战,有利于提升实力,不至于闭门造车,让大家尊重学习。”
陆云樵面露不满,摇头道:“除非南下的兽蛮武者屠杀一般民众,不然如果只是针对武者,那就是江湖事,江湖了,官府不管。不止不管,官府还禁止各门各派群起围攻,更不让那些地元强者出手,说是以大欺小,破坏文化交流,违者反而要抓。要不然……中土地界,岂由兽蛮如此嚣张,这些年来了一个又一个。”
“这……”
白夜飞没想到朝廷这幺拉偏架,耸肩道:“这幺一个骼膊向外弯的朝廷,倒也是少见。兽蛮来这里横行,官府却不敢追究,难
“……”
“唉。”
道……以前被打过?”
“还真为这种事打过仗?”
陆云樵想了想,也跟着笑了起来,似乎释然。
“啊?”陆云樵愕然问道:“那什幺才是最重要?”
说着,陆云樵面有难色,迟疑片刻之后,才终于开口,神色黯然。
“首先,我要说,你一开始是不想干的,是被强迫的,别说得好像有选择一样。”
白夜飞按着友人肩膀,语重心长道:“你老板的鸡巴有没有朝你弯,这才是最重要的!”
白夜飞笑了起来,“那不是很好吗?我们已经避免了最坏的结果,这样你就可以好过一些了。”
白夜飞拍拍搭档骼膊,神色严肃,“然后根据我的经验,你老板的骼膊想哪弯,并不是最重要的。”
“其实也不是这样……”陆云樵摇头道:“八旗军势仍强,哪怕不比当年,也远算不上弱势,但……”
陆云樵直接愣住,呆了半晌,这才猛力摇头,似乎要将这鬼话驱逐出去,连连道:“三哥才不是那种人!”
看见这表情,白夜飞更觉古怪。龙池之战,除了禁忌,里头到底还藏了什幺隐密?竟让陆云樵这幺难以启齿的?
陆云樵神色难看,白夜飞叹道:“唉,卖身朝廷当鹰犬,这朝廷如果内忧外患,风雨飘摇,当狗也前途无亮啊。”
话一出口,陆云樵身子微微一震,看过来的眼神都变了,表情无比复杂,像打翻了调味盘,五味杂陈,什幺情绪都有。
陆云樵双拳握紧,满脸愤懑。这般神色,白夜飞甚少在他身上见到,暗自感叹,搭档虽然表面老于世故,本质上还是个热血少年。